云鹰读书会之13—Hering and Poncet ,2014

2018年11月13日下午2:00-4:45，南开大学经济学院云鹰读书会在经济学院方楼205“国际经济与贸易科研训练：实证”课程上顺利进行。本次读书会由国际经济贸易系16级本科生刘冬园同学展示Laura Hering and Sandra Poncet 在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上发表的Environmental policy and exports: Evidence from Chinese cities，国经贸系教师孙浦阳老师跟进并做指导。

一、引言

空气污染现在正成为中国最大的健康威胁，据世界银行2007年的统计，空气污染导致中国每年有35-40万未成年人死亡，其中SO2和酸雨是空气污染的最主要来源。为此国家在1998实施了酸雨和SO2的两控区政策（TCZ），要求在2005年控制区内的硫排放水平比2000年少20%。两控区的具体城市名单由之前的空气质量决定，最终包括27个省的175个城市，该政策最终对经济活动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这是本文所关注的问题。

二、内容摘要

本文利用中国265个城市25个二分位行业（根据海关数据库的8分位行业加总）7年（1997-2003）的三维面板数据，采用三重差分估计方法识别了环境规制与出口的因果关系。结果发现两控区内的污染严重行业的出口显著下降，进一步的异质性分析发现该政策主要是影响私有行业，国有行业由于预算软约束等原因，其出口反而还有所增加。

三、技术细节

（一）基本模型

公式（1）

（1）式中式中i、k、t分别代表城市、行业和时间。

Exports ikt表示第i个城市第t年k行业的出口销售总额

TCZ i表示是否为TCZ政策的目标城市

Post代表实施TCZ政策实施的年份。它在1997年和1998年取0，在1999-2003年取1。

Exposure k代表能源集中度，用煤炭、能源、电力、SO2使用量除以行业增加值表示。

vit、λkt和qkt分别代表城市-时间、行业-时间、城市-行业的二维联合固定效应，用来捕捉城市-时间层面、行业-时间层面和城市-行业层面不可观测因素的影响。

εikt是一个特殊的误差项。

由于城市-行业-时间的三维面板数据均为平行关系，所以除了控制行业、城市和时间三个单独的固定效应外，也要两两控制住行业-时间、城市-时间和城市-行业的二维联合固定效应。事实上（1）式又可以改写成如下形式：

公式（2）

其中，lis表示i国第s行业雇佣的劳动力，θijs表示冰山运输成本，ψis表示生产力水平。

基本模型的估计结果如下所示：

我们主要关注的是三重交互项的系数α。

第1列只是基于城市-时间层面的DID估计，结果显示环境规制增加了出口。理论上环境规制对企业的生产过程施加了严格的质量控制，这些会增加企业的生产成本。从而对出口产生不利影响。之所以得到这个跟理论不符的正向关系，可能是两控区在样本期内存在其他一些促进出口的政策，如为准备2001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而在这些城市发生的大规模私有化和贸易开放。随后的第2、3列分别是对前面提到的模型2和1进行DDD估计，虽然控制变量形式不同，但是我们可以看到核心变量 TCZ*Exposure*post  的系数和标准误估计结果是完全一样的：α为负且比较显著，这意味着严格的环境法规确实引起两控区城市煤炭集中度较高部门出口量的相对减少。因此再一次验证了上述2个模型的等价性。后面几列分别改变样本、控制变量的形式进行了稳健性检验，三重差分估计量仍然显著为负。在第5-8列中，检查了结果对能源集中度的替代测量是否稳健。第9列以出口的国内增加值（数据来自Koopman et al. (2012)）为因变量，得出污染较高行业不仅出口相对下降同时导致了国内增加值和生产的转移。

（二）平行趋势检验

一般平行趋势检验是用各年的时间虚拟变量跟处理变量交互，要求处理前各年时间虚拟变量不显著。但是本文城市-行业层面的贸易量数据最早只能到1997年，所以事前时间有限。因此本文退而求其次，采用省份-行业层面的数据进行替代，两控区变量TCZp分别用省内两控区城市的数量比例、GDP和出口比例代替，结果1998年之前的各交互项都不显著, 无论选择哪个变量，都只有1998年后出现显著的负相关系数。

为了验证中国各城市污染严重行业的出口下降不只是受同期不可观测的时间趋势影响，这时把样本分为两控区和非两控区，利用产业-时间层面的变动分别进行了DID估计。由于政策只在两控区实施，那么政策只应该在两控区内显著。如果非两控区也显著，说明出口下降可能是由于同期某个没有预计到的政策影响，而不是两控区政策的作用，最后结果也支持了前面的结论，两控区由于实施了严格的环境规制导致了行业出口的下降。

（三）遗漏变量

为了排除可能存在的与两控区政策相关遗漏变量影响，本文又加入了一些在两控区和非两控区随时间变化的变量，如海岸线虚拟变量、政策特区虚拟变量、人均GDP与行业能源集中度和post的交互项，三重差分估计量仍然显著为负。

（四）工具变量法

由于两控区城市名单的制定是由之前的空气质量决定，空气质量有可能与其他一些可能影响出口的政策相关，所以两控区政策可能存在内生性问题。由于气候条件会影响空气中污染物的扩散速度，从而会影响当地的空气质量，进而对当地的环境规制政策产生影响，通风系数在大气污染的标准Box模型中被确定为空气污染扩散速度的决定因素（Jacobsen，2002）。对于排放水平相同的两个地点，通风系数越高，空气污染越少。因此本文采用通风系数作为工具变量进行估计，结果仍然保持不变。

（五）企业异质性分析

由于国有企业与政府关系密切，通常可以获得某些政策关照，可能环境规制不会对其出口产生较大影响。为了验证这一观点，本文从企业所有权角度，把企业分为国有企业和私有企业两大类，在模型1基础上加入SOE（国企虚拟变量），进行类似DDD估计，结果表明相比于私有企业，国有企业在两控区政策实施后出口还有所增加。

公式（3）

四、总结

本文考虑了两控区政策（TCZ）下严格的环境法规对中国企业出口活动的影响。基于一个地区-行业-时间三个维度变化的样本，利用DDD三重差分估计方法识别了政策对企业出口绩效的因果影响。结果发现两控区政策的有效性，严格的环境法规确实引起两控区城市污染集中度较高部门出口量的相对减少。研究结论对于遗漏变量的检验证明结果也是有效的，文章运用了工具变量方法，即使用空气污染扩散速度的外生气象因素作为城市两控区状态的工具变量。企业所有制类型的结果反映了中国企业的政治等级。尽管有了新的环境条例，国有企业可获得政治关照，而私有企业被迫通过削减生产和出口活动来进行调整。所有制类型对环境法规影响的异质性似乎是进一步研究的一个有趣课题。

                                                                                                                                            图为孙浦阳老师在进行指导

下期云鹰读书会将于11月20号下午2：00-4:30，在南开大学经济学院方楼205举行。下一篇论文是Ramondo,Natalia.在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上发表的 A Quantitative Approach to Multinational Production.

敬请期待！

稿件来源：石惠芳

编辑：国文涵，杨瑛凡

审校：王永进

2018年11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