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0月24日上午，南开大学经济学院云鹰读书会在圆阶303教室“国际经济与贸易科研训练：实证”课堂上顺利进行，本次读书会由20级本科生方嘉希、李子昂和于浩哲同学展示Steven Berry, James Levinsohn and Ariel Pakes的论文“Export Restraints on Automobiles: Evaluating a Trade Policy”, Th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 Jun., 1999, Vol. 89, No. 3 (Jun., 1999), pp. 400-430，由国际经济贸易系冯笑和杨嗣强老师跟进指导。

作为一种非关税贸易壁垒，自愿出口限制政策（VER）是指出口国家或地区在进口国的要求或压力下，自动限制某一时期内某些商品对该国的出口数量或金额。在限定的配额内自行控制出口，超过配额即禁止出口。

1979年，石油价格急剧上涨和暂时的汽油短缺使美国消费者需求转向小型汽车。凭借在小型汽车生产中的优势，日本汽车满足了这一新的消费需求并迅速打入美国市场。随着日本进口汽车的市场份额持续扩大，为了保护美国汽车工业发展，美国政府开始要求日本限制汽车出口数量：1981年，双方达成第一份协议，将日本每年向美国的汽车出口数量限制在168万辆。1984年，这一限额增至185万辆。1985年，日本同意延长自愿出口限制。1985-1992年初，日本对美国的汽车出口数量则限制在230万辆。 

本文以VER为例，探究战略性贸易政策对一国社会福利的影响。首先，VER是否会如愿提高美国汽车制造商利润，同时降低日本汽车制造商利润？欧洲汽车制造商又会受到怎样的影响？其次，美国消费者的福利会发生怎样变化？最后，VER是否会提高美国净社会福利？换言之，这一政策合理的吗？如果不合理，若实施不同的政策（改征关税），是否会使净福利得到改善？

本文采用随机系数离散选择模型，量化了VER对美国社会福利的影响。研究发现：第一，VER提高了日本进口汽车价格和美国汽车销量。第二，VER使得美国厂商利润增加102亿美元，但日本厂商利润受到的影响较小。第三，美国消费者福利下降131亿美元，这一损失主要由对日本汽车需求弹性较小的消费者承担。第四，VER使美国净社会福利下降29亿美元。但若美国政府在不改变当前均衡状态的条件下转而采用关税政策，那么美国净社会福利将提高83亿美元。

本文分为七个部分，第二节回顾了一些现有的实证文献，第三节概述了用于评估VER的底层理论模型，第四节讨论了用于估计该模型的方法，第五节介绍了数据和基本案例结果，第六节阐述了结论和一些注意事项。

关于战略性贸易政策的有效性，学界一直存在争论，一些经济学家极力反对在公共政策领域实施战略性贸易政策（Krugman，1994）。为了回答这一争议性的话题，部分文献开始实证检验战略性贸易政策的影响。

VER是20世纪80-90年代比较典型的战略性贸易政策。最早关于VER对美国汽车工业影响的研究是由Feenstra 在1984至 1988年进行的。他认为，VER实施后，日本汽车的价格以及这些汽车的车型配置都有所提高。因此，日本汽车价格上涨可以用“质量”提高来解释，比如更大的马力、更大的车身尺寸等。因此，如果只看价格的变化，而不调整同时发生的质量变化，就会高估由VER对价格上涨的影响。Avinash（1988）年构建简单的美国汽行业模型，发现采用战略性贸易政策的收益非常小。Goldberg（1995）利用消费者支出调查中的产品层面数据和消费者数据，估计了美国汽车行业需求和成本函数。研究发现，VER仅在实施后立即产生了效果，但是在后来几年里几乎没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