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鹰读书会2023年45期（总第172期）

特别鸣谢

本次云鹰读书会由南开大学国际经济贸易系

系友苏武康博士赞助支持

本文构建了一个对称的两国的两部门模型，其中一个部门在垄断竞争条件下生产差异化产品，另一个部门在完全竞争条件下生产同质的外部产品。在这个模型中，异质产品的效用函数为CES效用函数，外部产品以线性形式与异质产品的效用函数加总形成总的拟线性CES效用函数。各国会采用从价的进出口税或补贴来最大化本国福利。与Melitz(2003)中的设定相同，给定贸易政策之后，厂商首先支付一笔沉没成本进入差异化部门并抽取生产率，然后根据生产率高低决定生产的产品是在国内销售还是销往国外，其中国内和出口销售涉及不同的固定成本，出口销售还受到贸易成本和关税的影响。假设国内外市场是分割的，在任何给定的市场中生存下来的公司在垄断竞争的条件下设定价格。然后消费者做出购买决定，其中任何关税收入都以一次性支付的方式分配给消费者。企业在进入时具有理性预期，直到预期利润为零，企业才停止进入。

在上述基础上，本文用比较静态分析的方法分析了这个模型的三种驱动力，分别为选择效应、Metzler悖论以及进入外部性效应。选择效应表明一个国家提高本国进口关税或者外国提高出口关税时，这个国家的企业在本国市场的最低生产率会提高，在外国市场上的最低生产率会降低。Metzler悖论表明，本国提高进口关税或者外国提高出口关税会导致本国的价格指数下降，外国的价格指数上升。价格指数的改变又能导致对应的消费者剩余向反方向变动。通过对于一国模型的分析，得出进入外部性效应。在此模型下，如果社会决策者选择了企业能够自由进出的厂商数量，那么额外的厂商进入总是会带来正的外部性，即增加社会福利。

得到3种驱动力的方向以后，作者根据它们对单边贸易政策的变动进行讨论。发现在自由贸易的基础上，一国单方面小规模增加进口关税会增加本国的关税收入，同时也通过Metzler悖论的作用增加本国消费者剩余，减少外国消费者剩余，因此会增加本国福利并降低外国福利。一国引入小规模出口补贴时，也会通过Metzler悖论的作用增加本国消费者剩余，减少外国消费者剩余，但是这时本国要为出口补贴支出，本文对出口补贴额和消费者剩余增加量的大小进行比较，发现在CES模型下，出口补贴总能增加本国总福利，同时降低外国总福利。文章接下来讨论同时施加小规模进口关税和出口关税的情形，首先按照特定比例同时增加进出口关税保持本国最低生产率不变，然后按另一种比例增加它们使得外国最低生产率水平不变，讨论二者大小关系，发现保持外国最低生产率不变需要的出口关税对进口关税的比率更大。一国保持自己国内最低生产率不变时，它的消费者剩余不变，税收收入增加，所以福利上升，根据刚才的分析，此时外国的消费者剩余将下降，所以外国福利降低。因此，这三种单边贸易政策都会增加本国福利，但同时都降低外国福利。

本文接下来探讨有效的贸易政策。本文分析使本国和外国总福利最大的贸易政策，在不同初始条件下的分析让我们得到结论：提高关税会最终增加双方总体贸易壁垒，最终降低两国福利。于是基于以上分析讨论纳什贸易政策。在效用函数拟凹的条件下，纳什有效的贸易政策下的贸易壁垒低于零关税水平下的贸易壁垒，也就是说出口补贴是可以被采用的。这也导致对于WTO关于出口补贴的禁令，MO模型与CES模型的视角和结论都不尽相同。

相比于以往的研究，本文的创新性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无数文献在CES垄断竞争模型下进行研究，这一模型首次出现于Venables(1987)，但是其中的厂商是同质的。Helpman and Krugman(1989)和Bagwell and Staiger(2015) 采用拟线性CES效用函数，这与我们使用的效用函数相同，另一些文献，如Venables(1987)，则采用柯布-道格拉斯形式。Campolmi et al(2014)在Venables(1987)的模型下证明自由贸易因为异质性不足而不是有效的，并提出工资补贴，进出口补贴等改进方式，对其单边效应和纳什均衡进行分析。相比于Campolmi et al(2014)，本文在关键的几个方面有所创新。首先，我们在异质性企业的条件下进行贸易政策的讨论。其次，本文并未引入工资补贴这样的国内政策，但是探讨了同时增加进口和出口关税这样的情境，以探讨进口关税和出口关税之间的关系。在纳什均衡的讨论中，本文也假定两国的进出口关税是同时设置的，并从有效性角度评价政策，最终对CES异质性企业模型中进入外部性效应导致的市场无效率进行分析。

其次，一些文献都基于Melitz(2003) 分析异质厂商CES垄断竞争模型贸易政策。Felbermayr et al. (2013) 刻画了单部melitz模型的纳什贸易政策；Demidova and Rodriguez-Clare (2009) 刻画了小国视角下的单边贸易政策；Haaland and Venables (2016) 刻画了模型的小国情形，并以出口补贴为最优单边的贸易政策；Costinot et al. (2016) 分析了单部门模型，并分别讨论有无税收歧视的情况，他们推广了Haaland and Venables (2016) 的结论。相比于以上研究，本文刻画了一个大国两部门模型，另一部门为同质的外部产品，并忽略政府对内的政策调整。本文在这样的基础上讨论单边贸易政策和纳什均衡。

再次，本文与近期的Caliendo et al. (2017) 有关。他们将Melitz (2003)的模型推广到多部门情形下，并分析进口关税的作用。本文也采用了两国两部门模型并得出垄断竞争部门厂商数量不足的结论。在自由贸易初始条件下，Caliendo et al. (2017) 得出一国将从小规模进口补贴中获利的结论，而本文的结论则与之相反，一国将从小规模进口补贴中利益受损。我们同时探讨了有效和对称的纳什关税。

本文与作者之前的文章Bagwell and Lee (2020) 类似，该文章基于MO模型进行了类似的贸易政策的分析，而本文用的是CES模型。本文的边际贡献在于，本文使用的CES模型与Bagwell and Lee (2020) 中使用的MO模型有不同的进入的外部性，CES模型中厂商进入的外部性始终为正，而MO模型中厂商进入外部性的正负则取决于参数。因此该模型提出了与MO模型不同的政策建议：MO模型中建议限制出口补贴，而CES模型鼓励出口补贴。

本文关于进入外部性的讨论也同许多以往研究相关。Dhingra and Morrow (forthcoming) 讨论了单部门异质性企业的CES垄断竞争模型，并指出市场均衡就是最优情况。本文使用两部门的模型，并给出出口补贴这一次好的政策。

本文剩下部分安排如下：第二章构建了基础模型；第三章分析了模型中的驱动力；第四章分析了单边贸易政策；第五章分析了有效的贸易政策和纳什贸易政策；第六章为研究结论。

在第三章中我们进行了一些比较静态分析来确定模型的驱动力，为第四、第五章的贸易政策分析做了铺垫。

本节分析了一个单一国家的封闭经济模型，有助于我们直观地理解两国模型的经济政策。

3.3.1 封闭经济模型 

3.3.2 进入外部性 

本章回到两国模型，利用前一章分析的模型的驱动力，考察一国政府单方面脱离自由贸易的动机。

[1] Bagwell K, Lee S H. Trade policy under monopolistic competition with heterogeneous firms and quasi-linear ces preferences[M], manuscript. 2018.

[2] Bagwell K, Lee S H. Trade policy under monopolistic competition with firm selection[J].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 2020, 127: 103379.